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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枝《拔蒲歌》:一枝一叶总关情

时间:2024-06-22 19:11来源: 作者:admin 点击: 157 次
《拔蒲歌》分为“红药无人摘”“瓜茄次第陈”和“与君同拔蒲”三辑,分别从野草花树、南方吃食、少年心事及如今城乡两地的生活等出发,书写北漂异乡人眼里的“南方家乡”。

最近,沈书枝出版了散文集《拔蒲歌》,依旧承续着“还顾望旧乡”的主题,大城市的一枝一叶总关情,从现下的生活细节回望故乡。

《拔蒲歌》以《儿童的游戏》为开篇,对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乡下常见的儿童游戏做了一番讲述。周作人曾在《幼小者之声》一文中介绍日本著名民俗学家柳田国男,其中柳田国男感慨过去日本儿童所玩的一些游戏在都市生活中断掉而失去了,这使沈书枝也起了记下自己的那份“始于遥远古昔之传统的诗趣“的心。在物质生活普遍相对匮乏的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全国儿童所能接触到的游戏大致相似,踢毽子、跳皮筋、抓石子、打弹珠……在作者以儿童视角的记述中,一代人的共同回忆被唤醒。

该书共分为三辑,“红药无人摘”“瓜茄次第陈”和“与君同拔蒲”,分别从野草花树、南方吃食、少年心事及如今城乡两地的生活等出发,书写北漂异乡人眼里的“南方家乡”。 从皖南到北京,漂泊在外的经历赋予了作者重新审视家乡的视角,从而成为家乡的自然书写者。

文学家可以在纸上构建一个镇、一个县、一个帝国。马尔克斯虚构了一个马孔多镇,福克纳创造出一个约克纳帕塔法县,沈书枝写的则是一个中国南方的村庄。一个村可能比一个镇、一个县、一个帝国更不好写,因为它小、具体,小和具体到常常令人觉得狭隘又繁琐,但沈书枝目光始终聚焦于这个偏远小镇的风物人情。

3月24日,沈书枝《拔蒲歌》的新书发布会在京举办,沈书枝、作家绿妖、《四个春天》导演陆庆屹出席活动并进行了分享。

《拔蒲歌》新书发布会

“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农业社会,辨草木识物候是人类所必备的本领,如今,“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却成了城市里生活的人的通病。我们每天和钢筋水泥建成的整饬的城市打交道,我们能发现互联网任何一个角落里的小秘密,却叫不出楼下一棵整天看到的树的名字。

对于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来说,花草树叶基本上只是作为一种比较单纯的审美价值而存在,没有乡土生活经验时,我们只能将一切风物处理成这个城市的点缀和背景。

周作人在《野草的俗名》一文中,记录了多种花草的绍兴土俗名,兼以自己的儿童经验作旁注。在他看来,这是“民俗志的好资料,可见平民或儿童心理,不单是存方言而已”。受其影响,沈书枝也会自然地在文章中介绍某种植物的土名:金樱子因为果实像小小的罐子,吃起来有点甜味,所以叫“糖罐子”;蜀葵因为在端午前后开花,花又跟木槿有点像,所以称为“端木瑾”;紫茉莉因其开花时间、颜色、果实形状和香气,又被叫做“洗澡花”“胭脂花”“地雷花”“夜香花”。在介绍地方民俗的同时,沈书枝对花草或食物的描写也处处体现着生活中的人情。

沈书枝写梨树,却写到一个小女孩对喜欢的男生的惆怅心事;她写映山红的美,写为一位老人特意去山里采得带给孙女的礼物;她写苦瓜之味,是小时候被父亲骗吃时的生气和终于也长成可以欣赏其味的大人的感慨。她写的不是一份乡村的植物学手册或风物志,是一个鲜活的村庄和这里的人的生活史。

沈书枝

跟乡土的关系并没有结束

朱自清在文章《冬天》里所说的“从此我的故乡只有冬夏,再无春秋”,已不仅仅是一种抒情,更是一种现实。每年春节前后的“返乡”与“离乡”潮已成为一种社会现象。沈书枝也是“北漂”中的一员,但正是在长久地离开家乡之后,她才深切地体会到惯熟的环境、从前的生活是如何浃髓沦肌地影响到自己的。

我们在异乡找回故乡。但故乡提供的远不只是写作素材,更重要的是由一方水土滋养浸润出来的感受方式、思维方式和表述方式。

“我总觉得我跟乡土的关系并没有结束,我爸爸一直还生活在家乡,我们逢年过节都要回去,都要在那里生活。从小到大我所生长的地方几乎没有发生什么改变,除了黄泥路变成了水泥路,连风貌都没有发生什么改变。人更少了一点,更荒芜了一点,但是大的情况几乎没有改变。所以,我的生活从过去到现在其实一直是持续的,我不想给它下一个历史性定论,我想描述这种进程中的生活和家乡,而它呈现出来的就是现在的面貌。”沈书枝说。

沈书枝笔下的家乡最为可贵的地方就在于它仍旧是具象的、是正在发生的,而不是大多数作家所描述的已经离去的某种伤逝的情怀。

绿妖谈道:“她跟近几十年国内写农村的一些文学风格不太一样。她没有很用力的逃离农村,没有愤懑的心态没有偏激的态度,也没有用力过猛的赞美,就平平淡淡的书写她对故乡的感情。她的文字不像是近些年的书写,反而有点像我记忆中的民国的一些写乡土文学的作品。”

陆庆屹说:“书枝说她的家乡的生活方式被保留,我听到这句话,感到有点悲哀,因为我的家乡已经面目全非了,包括《四个春天》中呈现过的很多地方也已经被铲平了。我的老家更偏远一点,但是跟土地相关的生活方式已经没有了,农村几乎也没有了。我现在回到故乡,看到的全都是陌生人,甚至找不到一个你曾经吃过饭的地方,那种感觉很糟糕。”

“生活的琐事让人感受到一种细虫啃啮的烦恼”

随着自身生活轨迹的变迁,北京可以说已成为沈书枝的第二故乡,其写作视角也开始关注到当下的城市生活。《拔蒲歌》中的最后一篇《安家记》是全书篇幅最长的文章,达三万余字。跟大多数“北漂“一样,作者也面临着租房买房、结婚生育等现实压力。然而沈书枝笔下的“安家“绝非成功的励志案例,它极其普通又极其现实与琐碎,它是城市化进程里的一个小小切片。

沈书枝写“生活的琐事让人感受到一种细虫啃啮的烦恼”,但自己在北京已经算平顺的,也没有太吃苦的感觉。我唯一觉得不太适应北京的地方就是冬天太长了。“我写《安家记》时会怀疑这个值得写吗?它可能没有那么传奇,比如像租房条件更差的地下室我就从来没有住过,虽然没有这些非常离奇,非常困苦的经历,但是它可能是一种比较普遍的代表了一种像我这种北漂青年的生活。所以,本着记录的心还是把它写下来了。”沈书枝说。

《拔蒲歌》的书名,来自南朝的民歌《拔蒲》:“青蒲衔紫茸,长叶复从风。与君同舟去,拔蒲五湖中。朝发桂兰渚,昼息桑榆下。与君同拔蒲,竟日不成把。”沈书枝在书的序言中表达,很喜欢这名字中所包含的情歌意味,希望那种摇曳婉转的风致能够浸入书中。

沈书枝说,乡下四季的风景你在离开它以后在回忆里只是觉得它是很美的,“但是当你回去以后再一次站在那个天空底下,你会觉得所受到的影响,以及回忆和你当下成熟以后你对自然所抱的那种新的认识会同时聚集在你身上,实际上所带给你的那种影响是比你小时候可能是更大的。夏天的时候我回去,每天天上都飘着非常巨大的白云,我非常感动。太阳特别晒,但我经常在太阳特别晒的时候跑到屋子外面站着,抬头仰望无尽的天空都是那种白云,感受它带给人的感动。”

“当然乡下的生活也非常辛苦,尤其是农忙季节,从天还没亮出去到天漆黑了才能回来。乡下也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比如《儿童的游戏》里写到去世的姨奶奶的家是我们村上最后一个土房子。我在写的时候这个房子还没有倒,但是这几年下来那个房子慢慢被雨水侵蚀,被其他的野草破坏得已经差不多了。有一年冬天的晚上雨水下得很大,那个墙就倒掉了。屋子倒掉以后,她家周围的邻居慢慢地就在侵占她家原来的地。因为她儿子也很早就得癌症去世了,没有后代在那里了。”沈书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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